楚千淼顾明霄

楚千淼脸上血色陡然褪去。

全场安静了一瞬，接着纷纷好奇看向说话人。

“谁啊？花一百两寻乐子！”

是周子硶！

周子硶走过来，目光直勾勾落在楚千淼身上，讥讽道：“我倒要看看，往日的安贵公主，会不会伺候人。”

柳行首见状，立即看向顾明霄。

楚千淼也不禁抬眸，对上顾明霄冰冷眼神，就听见他冷漠开口：“那便按规矩办事。”

语落，顾明霄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楚千淼眼中最后一点微光湮灭。

“是。”行首应下，掩下眼中的悲伤看向周子硶，“周公子，今夜她会在房中等你。”

闻言，楚千淼灰白的嘴唇又开始颤抖。

她终究是退无可退……

夜晚要接客，楚千淼被带下去洗漱沐浴。

过去三年里，她连水都很少碰过，只有下雨时才能够洗一洗自己。

指尖触到腹部，肋骨紧贴着皮肤，那里有一块凹陷进去。

楚千淼浑身止不住一颤。

被打断肋骨的剧痛似乎又涌现，她紧紧抱住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

意识朦胧中又听见充斥四周咒骂声、鞭子鞭笞的声响——“你还敢反抗！打断她的骨头！”

“把她的脸毁掉！”

“首辅大人吩咐说……”

忽然，传来“砰！”一声。

楚千淼猛然睁开眼，正对上顾明霄冰冷的眼。

顾明霄似乎醉了，不知为何竟径直闯进了她这里！

楚千淼紧紧靠在木桶边缘，瑟缩着，下意识开口求饶：“我错了，求您放过我……”

“闭嘴！”顾明霄拧眉，冷声呵止。

视线在水下扫过，顾明霄目露讥讽。

“你这幅丑样，还有人愿意为你花钱，楚千淼，你勾引人的本事倒是不错。”

楚千淼一僵，下意识用手护住身体：“我没有……”

猝不及防间，有一股力道掐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死死摁进水里！

冰冷的水见缝插针钻进所有缝隙，堵住她的所有呼吸。

顾明霄声音无情传来：“遮什么？我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最该遮的是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楚千淼却无暇顾及他的羞辱，她快要窒息了！

她拼命想要挣脱，却力量悬殊，陷入极度的慌乱。

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答应过喻臣要活下去的！

在她将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顾明霄才松了手。

“咳咳！咳！”

楚千淼脸色惨白地抬起头，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她差点以为自己当真会死。

顾明霄双手撑在木桶边缘，低沉声音却似索命的恶鬼：“你也会害怕？这不就是当初你对晴婉做过的事。”

楚千淼呼吸滞了一瞬，呛红的眼中又添了几分悲痛。

她从来没约过吕晴婉，更不知道吕晴婉是怎么死的。

她已经和顾明霄解释了无数遍，但他根本就不信她。

楚千淼低声哀求：“……求您……饶了我……”

见她只知道求饶，顾明霄眸中闪过寒光，拿出一把匕首。

“饶了你？可以。”

楚千淼一颤，就听他冷哼一声。

“你对着心口扎进去，若是没死，我就饶过你。”

“死了，那便是你该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