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辉夜萧景行小说 第八章 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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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秀兰哽住了喉咙，只能改口喊了一句，“夫人。”

凤清远看得出来孟秀兰有气，于是主动站出来想要帮她教育凤辉夜。

“辉夜，虽说你兰姨也有不周到的地方，但是她为这个家殚精竭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使不能和你生母比较，总归也是个长辈。你怎么能对她这么不敬呢？还有，你一回来就害死你妹妹宠物，那只八哥儿她可是养了好久了，你这番处事，要是嫁入皇家，怕是小命难保。快，给你兰姨和姐姐道个歉。”

“爹爹此言差矣。”凤辉夜微微一笑，“辉夜听闻爹爹下了令不许旁人打扰祖母静养，明知祖母抱恙在身，兰姨和姐姐却没个分寸，每次来都大张旗鼓，趾高气扬。只怕兰姨在这个家不是殚心竭力，而是作威作福，连我年迈的祖父都敢欺负，爹爹您的话都敢不从。”

她这话一处，凤清远看孟秀兰地眼神也变了变。

他怎可眼睁睁看着自己枕边的女人欺负在自己母亲头上，还违逆自己的话。

“绿碧，可有此事？”凤清远问道。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凤清远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小丫鬟。正是凤辉夜支开她，叫她去大门口等凤清远回来，再请凤清远到祠堂的。

“回老爷的话，绿碧跟在老太太身边五年，平日也没见过二夫人和二小姐来探望老太太，今个儿三小姐一回来，二夫人和二小姐就带了好多人气冲冲地跑来了青桐苑，也不对老太太行礼，还是三小姐提醒后才有点礼数。”

孟秀兰狠狠地瞪了绿碧一眼，这小丫鬟倒是什么都敢抖出来，看来她是不想要命了！

“老爷，我……”

“孟秀兰！你给我跪下！”凤清远大声呵斥道，“就你这样毫无礼数，也还意思给人家辉夜丫头立规矩！今天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才是要好好给你立立规矩！”

孟秀兰咚地直接跪了下来，凤清远已经怒火中烧，她只能先顺着他来。

“老爷，秀兰是无心之失，只是……只是今早辉夜丫头把星夜的八哥儿给害死了，这不是存心欺负咱们星夜吗？我是在气不过，想要教训这丫头，才一时忘了给老太太请安。”

凤辉夜一听她还敢提这档子事，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

“爹爹，女儿我的确害死了姐姐那只八哥儿，但那只畜生可也算死得其所，女儿是在寺里听了老和尚的偏方，说可以以此法治祖母的肺疾，所以才取了那畜生的命。如今祖母病情已经好转，莫非爹爹还要为了一条畜生的命责怪我救了祖母？”

这可是不孝的大罪！

凤清远当然不敢，何况她对自己母亲向来尊敬有加。

“原来如此，那这件事就罢了。”

“可不能罢。”凤辉夜和凤星夜同时说道。

凤清远疑惑地看着她们俩。

凤星夜几步小跑过来，挽住凤清远的手，“爹爹，星夜又不知道她凤辉夜是用八哥儿给祖母治病，八哥儿好歹是我院里的宠物，妹妹怎么可以不问一声，天下间野狗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害我的八哥儿？这就是在针对我！”

凤辉夜瘪了瘪嘴，“叫你养狗不牵绳，我怎么知道是你养的？现在妹妹爹爹地叫得亲切了？早前骂谁是畜生呢？”

凤星夜看着凤清远脸色铁青，立马解释道，“爹爹，我没有……我没有说您……”

凤辉夜顺势扒开凤星夜挽住凤清远的手，叹了口气，“爹爹，你都不知道，今早在青桐苑里，姐姐因为那只八哥儿哭得有多伤心，那本来就是祖母的住处，这不是触祖母的霉头吗？旁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祖母她老人家……”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去，凤清远已经怒不可遏。

“凤星夜，你也给我跪下！孟秀兰，我竟不知道你是这样管教的女儿，大清早的让女儿跑到我母亲面前哭丧，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凤星夜又哭了起来，不愿跪。

“爹爹，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凤辉夜一回来你就什么都听她的了？”

凤辉夜耸耸肩，伶牙俐齿如刀枪剑戟，“您看吧，这祠堂重地，三房四房的人都看着呢，凤星夜就敢忤逆您的决定。她们母女俩平日怎么对祖母的，可想而知。”

凤清远嗫嚅了几下，厉声道，“跪下！请家法！”

“老爷！不可呀！”孟秀兰马上爬到凤清远身边，抱住他的腿，“老爷，咱们家星夜身子薄，细皮嫩肉的，挨不得打的！”

凤辉夜看了看自己蜡黄的手臂，“哎，平妻的女儿细皮嫩肉，我一个侯府正嫡三小姐却皮糙肉厚的，可以随便被姨娘请家法，看来要是我入了宫，须得在陛下面前提一句咱们侯府稀奇，倒是嫡不如庶了。”

凤清远上下打量着凤辉夜，她确实一点小姐金贵的样子也没有，那气色和打扮还不如府上一个丫鬟。

两年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他想着，又觉得对凤辉夜有些愧疚。

“孟秀兰，我昨日让你给辉夜丫头置办的家当呢？她怎么穿成这样？”凤清远又问道。

“昨日安排的急，只备了一些家什，别的还没来得及准备。”

凤辉夜摩挲了一下手指，不急不缓道，“准备东西费心，我倒也不用兰姨专程为我准备，不如把姐姐的东西分我一些？”

她看不出来好坏，孟秀兰肯定会坑她，可凤星夜的东西一定是好货！

凤清远哪儿能想到这么远去，直接允了，“好，我安定侯府的正嫡三小姐，出去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凤星夜哭了吸了吸鼻子，“爹爹，不行，我那些可都是好东西。”

孟秀兰赶紧捂住了凤星夜的嘴，她这话不就是在说凤辉夜不配用好东西吗？

“星夜，快别惹你爹爹生气了，咱们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你自己去屋里匀点东西给妹妹吧。”

她这番打着三个主意，一是在凤清远面前表露自己的大方，二十免了凤星夜罚跪，三是让凤星夜自己挑，就能把屋子里的残次品挑出来给凤辉夜，也不至于真的动了凤星夜的宝贝。